长安。

A voice that says I'll be here, and you'll be alright

【弓凛】The flow of life(8)


       也许多年之后凛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个如同所有的普通夏夜一般,有着银白的星点缀着的幽远夜空,挂在一角盈满了琼浆玉液发出莹莹光泽的微醺的月亮,以及携着花香虫鸣的清风吹过的短暂而永恒的瞬间——暮色中Archer向她慢慢靠近,着了魔似的盯着她比星辰还要亮的眼眸,心里却清楚的明白有一种牵绊会使两颗心灵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轻盈了。因此当他俯身吻她之前,他停下了一会儿,听见天上群星发出的笑声,像得到上帝的指示一般触碰了少女的唇。他知道命运在那一刻敲响了它的音叉,有一些什么东西被永远地改变又永久地封存。他看见凛朝他眨了眨眼,像某种神秘的启示不言而喻,而时光从他们身边静静淌过,带着某种终将成为回忆的感受流向一片未知的海。

       少女头一次体会到由兴奋、期待、甜蜜、羞涩等一系列复杂心情交织下无法入眠的夜是有多么漫长而难熬。凛一直望着窗外墨蓝的夜空,望着那颗Archer向她指认、象征着美与爱情的星芒,期待破晓的晨光将沉睡的夜唤醒、天那头早早泛起隐约的鱼肚白。然后她便又能与他相见,像刚认识也像认识了很久那样互相交谈。她看见他笑起来沉静的眉眼和温暖的面庞,即使听到平稳的呼吸声都使人感受到岁月静好、幸福心安。凛如同在舞会上喝了过量的果酒那样有些晕乎乎的,一切都好似梦境一般不着边际,知觉与思想却又无比活跃真实,仿佛预见得到未来的模样。

       自那之后凛与Archer的关系变得简单也纯粹了许多,白天仍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晚上等时臣与葵出去散步后便坐在院子里聊天,即便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也不会觉得厌烦或乏味。有时候他们也会在周边的树林里走走,但决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这段恋情,尽管凛认为让父亲知道也没有什么,但她还是乐意体验一种怀揣着宝藏般秘而不宣的快乐,守护心中刚刚萌生、初次体验到的一种奇妙感觉。由于少女的心境在恋爱中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看整个世界的眼光也变得较寻常不同了起来:活力与喜悦很容易从她碧蓝色的眸子与上扬的嘴角泄露,因此做父母的也不是对这一类变化完全蒙在鼓里。时臣与葵显然从这一对年轻人的眼神交流中捕捉到了什么,并由此可以推测出事情的大致状况,但他们在女儿面前仍然摆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正如同女儿所期待的,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坐下来好好谈谈。

       然而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臣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哪天假装无意间提起,又或许是等女儿突然亲口坦白。总之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着,就好像四季会如常轮番变换一样。

       随着蝉儿唱起夏末的歌、秋天吹动它的风铃,开国元首的雕像也终于大致成型。时臣在细节处下的功夫越来越深,有时候为了神态的生动、线条的完美,常常要在好几个泥塑模型上事先进行雕琢寻找感觉,才能在大理石上小心翼翼地转动刀笔。休息的时间逐渐减少,艺术家投入的热情使得他们在工作中能够保持旺盛的精力不眠不休。晚上的散步时间也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没日没夜封闭在工作室里打磨雕凿,有时候实在过于疲惫就直接躺在雕像的脚边沉沉睡去。时臣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工作的狂热状态,精神高度集中并且总是十分亢奋,外在世界被他的精神世界所取代,仿佛变得不存在了一般,他只能看到他将要刻画出来的完美形象,因而Archer也在感染下沉醉于艺术想象的创造而无暇顾及其他了。

       如此情形自然会引发亲人的担忧,尽管这些年来在乡下闲居的日子使远坂时臣看起来健康无恙,但毕竟是经历过一场大病的人,身体与精神被这样长时间的持续消耗总会出现隐患。葵由于清楚丈夫的心性只能暗自担忧着急,凛也在偶尔与Archer的会面中叮嘱他提醒父亲要注意休息。然而这一切都于事无补,时臣似乎把一切都抛开了只埋头于石像雕塑,就像基督教徒把身心都虔诚地奉献给天主一般。他开始频繁的咳嗽,时常感到胸痛、气闷,在Archer的一再劝说下才肯去休息,感觉稍好便回到工作室来继续雕磨。当你拿话来劝他,他总是回答:“我知道,但很抱歉我不能停止。灵感总是稍瞬即逝的,如果你不像捉萤火虫那样及时捉住它们,便会永远失去艺术方面的天赋与才华。伟大的天才善于把握机会与灵感,创作的过程即使带来肉体上的痛苦,但精神却是愉快的。放心吧,我会很快完成这项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把人辩得无话可说、无可奈何。Archer见状也只好尽可能的多做一些活儿,替时臣分担一些技巧上的工作。

       在雕像最终完成的那一天,时臣还是病倒了。他躺在卧室的床上,发着低烧,即使盖了被衾也手脚冰凉,浑身颤抖。那是夏末的最后一天,第二日便是立秋,天气格外闷热,有着任何一点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风雨的前奏。除了天气所带来身体上的燥热感之外,凛的内心也非常焦灼不安,父亲皱眉神情痛苦地喃喃念叨着什么,凑近了听竟是在叫她的名字。额上敷着的毛巾已被打湿换洗过多次,但时臣还是没一点要退烧的迹象,葵与Archer都在一旁心急地照料着,却又找不到任何更有效的解决方法。

       凛咬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镇上找熟悉父亲病情的医生,尽管这一来一去要在路途上花费不少时间,但唯有如此才可能使父亲得到恰当的治疗。时臣的病发的很急,神志都已经模糊,很明显是由于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与身体劳累而使生命力受到了极大损耗,一直以来都靠着信念与使命支撑着身体。因而雕像一完成时臣便由于心愿的圆满而放松精神上的抵抗力病倒了。如今请医生是缓解父亲病情的唯一途径,凛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连母亲在身后的呼喊也没能顾上。

——TBC——

#在这里要跟追这篇文的小伙伴们说声对不起,这一更实在是拖了太长时间,非常抱歉。一是最近一个月来作业确实多,二是关于凛和Archer在一起的情节该怎么写没考虑好,想写一些甜甜的相处又写不出来,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不满意。文进展到这里下更也许就结束了,我想这篇文完结后放上一段时间再回头改改,非常感谢小伙伴们不嫌弃地鼓励,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真的非常惭愧,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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